苏简安天快要亮时才睡下的,虽然睡前一直想着天亮之前要醒过来,但她终究还是高估了自己,回到熟悉的怀抱,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把头往陆薄言怀里埋,顺带着蹭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就像以前她睡着的时候一样。 陆薄言一路从外面走进来,外套上侵染了空气中的寒气,她也丝毫不嫌弃的往他身上粘。
陆薄言察觉到异常,看着苏简安:“怎么了?” 洛小夕选择的是最没有技术含量的芝士培根三明治,又煎了鸡蛋和章鱼火腿肠,她对自己没什么信心,边做边问厨师:“周叔,我这样做对不对?我按照我朋友的方法做的!”
可人算永远不如天算,第二天起来,苏简安突然又开始吐,从早到晚,一直没有停过,甚至吐得比之前更严重。 可最近几天陆薄言越来越明白,他是在自欺欺人。
沈越川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,递给苏简安:“你看看,要是没有异议的话,在上面签个名,剩下的手续交给薄言。” 现在最重要的,是怎么离开这里,毕竟康瑞城只给她三天的时间。
苏简安话都说不出,只觉得更冷了,拢紧大衣扶着路边的树站起来,重新拦车。 “……”
可是不靠这个,苏亦承根本无法入睡,她不能像洛小夕那样随意的拿走他的药藏起来,因为……能让他安然入睡的人已经走了。 “谁知道呢。”另一个说,“我们又没有接触过她,不过听总裁办的秘书说,人看起来是挺好的,没什么架子,至于人品怎么样……就不知道了。”
洛小夕说不出话来。 “简安……”
苏亦承已经没力气再去过问自己公司的事情了,趴在病床边,几乎只用了不到一分钟就睡了过去。 这是一条人命,昨天还活生生的、还承载着一家人的希望、和家里人通话的人,今天僵硬的躺在这里,没了呼吸和心跳,再也不能睁开眼睛……
头疼。 把手机和钱包都收进包里,围上围巾遮住嘴巴,她低着头走出病房,就像一个来探病的家属一样,下楼。
低沉的声音撞入苏简安的耳膜,她的双颊瞬间烧红,瞪了陆薄言一眼:“流氓!” 洛小夕疯了一样冲出电视台,黑沉沉的夜空似乎正在下沉,崩塌……
“喂?小夕?” “简安,”他松开苏简安,目光灼|热的盯着她,“看清楚,你是谁的。”
“我就说此女只是表面清纯!” 她最不想伤害的人是陆薄言,如今,却要给他最深的伤害。
苏简安贴完厨房的彩饰,作势要从小凳子上下来,苏亦承忙忙伸手扶着她:“小心点。” 今天他一早就去了公司,应该不会很晚回来。
秦魏很高兴洛小夕能有这样的觉悟,但和英国公司的合同他也是爱莫能助。 苏简安点点头,“你帮我告诉他,我暂时没事。”
她利落的打开躺椅,把毯子铺上去,又搬来一床被子,躺下去,虽然有点窄小,翻身不自由,但将就一个晚上应该没有问题。 苏亦承也想笑,笑容却滞在脸上。
“怎么了?”苏亦承蹙起眉,“有什么事你能不能下来说?” 现在看来,一切都是康瑞城安排好的。他泄露给记者的信息大概是“陆薄言的妻子出|轨了,下午要和一个男人去酒店开|房”之类的,记者才敢做这么大胆的猜测。
“每个人都说你聪明,实际上你也不过如此嘛,还不是这么容易就被我骗过来了?你等着,等你睁开眼睛的时候,你就会不想再活下去了……” 等到苏简安化好妆,时间刚刚好,两人从家里出发,半个小时的车程,车子在一幢堪称金碧辉煌的别墅门前停下。
苏简安的脸腾地烧红,双手依然抗拒的抵在陆薄言的胸前,但陆薄言太了解她了,轻轻几个动作就抽走了她所有的理智和力气。 可是那股不安攫住她,扼住她的咽喉,她快要呼吸不过来。
她不敢躺着,就拿了几个靠枕靠着背坐在床上,脸色比刚刚醒来时又差了几分。 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