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知道,今天晚上她等不到陆薄言回家了。 苏简安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,疑惑的看着陆薄言:“你不是在睡觉吗?怎么知道的?”
苏简安的反应和洛小夕第一次看见萧芸芸一样苏亦承换口味了? 苏简安不想再听,狠狠的挣扎了一下,出乎意料的是康瑞城竟然松开了她的手,朝着她浅浅一笑,走出警察局。
她后悔了,昨天把陆薄言送到医院就该回去的。 “……啊?”江少恺难得后知后觉的问,“查?”
这段时间洛小夕到处跑,安全的不安全的地方她都去,如果不是担心她会遇到麻烦或者出事,他不会费尽心思的查她的行踪。 “都是北美欧洲的顶级名校毕业的超级大牛,他们的资料和联系方式我发你邮箱了。”萧芸芸说,“但是表哥,我先提醒你啊,这两位的手术排得满满当当,想把他们同时请到国内,很难。”
就在这个时候,一道刺耳的声音乱入众人的耳膜:“二手货而已,根本配不上少恺哥哥,婶婶你干嘛对她这么客气?” “小夕。”
苏简安的跆拳道不是白学的,出其不意的打开康瑞城的手,康瑞城明显愣了愣,她又趁机挣开他的手,一秒不敢停留的绕过他,跑回餐厅。 康瑞城原本的计划,是等陆薄言入狱后,趁着陆氏群龙无首,趁火打劫。
除了父母,苏简安是这个世界上洛小夕最信任最亲近的人,如今父母躺在重症监护病房,见到苏简安,她咬牙支撑的坚强瞬间崩塌。 “我答应让你查我爸的案子,你承诺过查到什么会立马告诉我,但是找洪庆的事情,为什么瞒着我?嗯?”他微微上扬的尾音,透着危险。
“简安,”陆薄言说,“我要赶去公司了。” 从小到大,苏简安自认不是口舌笨拙的人。此刻,那几个字明明就在唇边,却好像有千万斤重一样沉沉的压在心口,无论如何说不出来。
萧芸芸学的是医科,主攻的虽然是心外科,但由于好奇她一直都旁听脑内科的课,收集了不少这方面顶级专家的资料。 可现在,她只能瞒着陆薄言,用最无情的话赶他离开。
陆薄言喝了最后一口粥,揉了揉苏简安的长发:“我去公司了。” 明明不是什么噩梦,她在半夜醒来后却彻夜难眠。
苏简安漱了口,挤出一抹微笑:“怀孕的正常反应,休息一会就好了。” 跟露馅比起来,幼稚点算什么?
电光火石之间,苏简安想起来了,她见过的人不是萧芸芸,而是她母亲的照片。 可是,江少恺的车速始终很慢,应该是怕她孕期敏|感会晕车,他一直都是这么细心的人。
她并没有多想什么,直到记者蜂拥过来把她围住,她才惊慌的看了看身边的秦魏。 如果是白天,她心底的慌张和不安,恐怕逃不过这个男人锐利的双眸。
这个夜晚,似乎比陪着母亲在监护病房里等待命运宣判的那个夜晚还要漫长。 从巴黎回来后,意外突发,她不听解释,固执的认为他和韩若曦发生了关系,坚决要离婚。
她认得那些人是财务部员工的家属,她刚刚才在新闻上看到他们的照片。 方启泽思忖了片刻,站起身:“陆先生,你还是和若曦谈吧。”
哪怕苏简安狠心舍弃了真正无辜的孩子,哪怕他已经怒火滔天,也还是无法下手伤她分毫。 又是良久的沉默,陆薄言缓缓接着说:“我父亲的死,不是意外那么简单。是谋杀。”
他们拜访了当年经手陆薄言父亲案子的退休警察,老人说他对这个案子印象深刻,因为当时所有人都十分惋惜陆律师的死。 否则等陆薄言醒来,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向他解释这一切,就让她当个鸵鸟好了。
这时,乘电梯追下来的萧芸芸刚好出电梯,她一眼就在人群中认出陆薄言的背影,追上去拦住陆薄言:“表姐夫,你受伤了,我带你去处理一下伤口。” 苏简安最后一点怒气也消散了,把解酒汤盛出来,装了一半进保温桶,写了张字条压在苏亦承的床头柜上,告诉他有解酒汤,冰箱里有饭菜,然后端着剩下的一半去叫陆薄言,“起来,把这个喝了。”
苏简安给了师傅两张百元大钞:“不用找了,谢……” “你还要无理取闹到什么时候?”苏媛媛哭出来,梨花带雨的样子像一朵在风雨中摇曳的小花,“你是不是想我死?”